沈忻僵住,伸向抑制剂的左手讷讷收回,他的头低垂着,掩盖了无尽委屈。
他算是明白了,他越是渴求什么,陆非寒越是不给他。
“好,那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能帮我处理一下我的手吗?”
即使重伤了,他还想把手医治一下,就算不能再弹钢琴执笔画画,但不想影响生活。
陆非寒看着他僵在一边的手,面色不改。
“下次,还替别人挡伤么?”
沈忻哽咽得快说不出话了,“不敢了,再也不了。”
陆非寒把抑制剂收到一边,起身打了个电话。
候在楼下的医生很快就上来了,早在两人回来之前,管家就叫了医生过来了,什么时候能给沈忻看伤,都是陆非寒一句话的事。
医生给沈忻看了手,伤得严重需要去医院做手术。
“指骨伤得不轻,不保证能完好如初。”
陆非寒默了一会儿,点点头。
“尽量不影响使用。”
沈忻已经晕了过去,肚子和手臂承受不住剧痛,加之诱导发情,他身体早已不堪重负。
但潜意识里,他对陆非寒的恨意深刻了几分,眼前这个人把他尊严和人格都欺凌到深渊之下,他甚至不能眼神反抗或者心理泄愤。
手指手术做得并不顺畅。
整整五个小时了医生才出来,陆非寒进去看的时候,他的手已经被包裹成白白的一团。
麻药作用下,他终于睡着了。但是小脸还是通红的。
他左手一直放在肚子上,只有他安静不能说话的时候,陆非寒才觉得他乖。
“既然怕疼,为什么还敢的?嗯?”
沈忻对他的害怕是刻进骨子里的,他一靠近他就发抖皱眉。
陆非寒又怒了些许。
“怕我?”
他摸了摸沈忻的腺体,还肿胀着,他压了一下,然后施舍一般,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。
可是沈忻却害怕着,迷糊中开口拒绝。
“不要,陆非寒不要过来,我求你了,别再折磨我了。”
陆非寒脸色阴沉得可怖。
他也顾不得他现在是个伤患了,直接把扶起他啃咬着他腺体,他要他身上的气息,全是自己的。
“啊…”
疼!
沈忻只能做无谓的挣扎,大量的入虚弱的身体,也是一种伤害,“呜呜,不要了。”
浓郁的薄荷味在病房里飘着,盖过了药水味道。
许久过后,沈忻才没那么难受,啜泣声也停止了。
他眼睫挂着晶莹的泪珠。
陆非寒不知道怎地,帮他揩去了,那是烫烫的液体,他愣了一下。
小?
镇定下来之后,沈忻的脸枕着他的手蹭了蹭。
好宽大好温暖,这是比被毯还安心的东西,他记得,只有顾珩才会这样对他。
以前沈栋工作忙,雷雨天他害怕得不敢睡觉,都是跑去顾家,躲进顾珩房间霸占他的床,死赖着不肯回家。
顾珩无奈,手捂住他的耳朵,守到他入睡为止,他以前就是这样蹭他手的。
沈忻声音很轻:“是你吗?”
陆非寒被他蹭得心痒痒的,像是世界上最柔软的棉花,擦过他心房。
他左手覆盖上他的手:“带我走好不好,我都听你的。”
陆非寒不习惯他这样,一下子抽出来了。
温暖的手离开,他变得不安。
“我很听话的,你别不要我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他甚至咳嗽了起来。
“我会乖乖听话的,听说我的血很珍贵,我还有价值的。”
他的脑袋动了动,完全找不到热源了。
“原来你也不要我了吗?”
猫儿一样的声音,格外的委屈,陆非寒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。
沈忻满足道:“珩哥,你真好。”
“像小时候一样。”
陆非寒明了,原来这是把他当替身了,他拿开了手,凑在他耳边冷冷开口。
“是,不要你了,脏成这样,你也好意思?”
沈忻噎住,嘴唇咬得死死地,睫毛翕动。
“珩哥,你怎么能说我脏。”
“你不是说喜欢我吗?”
陆非寒脸色愈发难看。
可沈忻的小脸那么无辜,他现在也下不去手,他干脆出去了。
他冷声交代门口的保镖:“看好他!”
“是。”
一小时后,沈忻睁开眼睛,眸色一片清冷,他确认陆非寒不在了之后,才伸着手去按床头的铃。
他心里有一丝的快意闪过,虽然这样是杀敌一千损已八百。